留他,他和他那两个野崽子,就算逃过兵乱,也得在前两年饥荒里饿死!”
宝成本就没有生气,现在那人走了,正好放开手脚聊:“我跟他计较什么,没了婆娘的男人,还不就是个苦命人?幸亏还有个女儿,算个盼头。不过饥荒后家家都不容易,也不知道他以后怎么带大这俩孩子。”
“还能靠什么?你以为他一个鳏夫没有婆娘可怜,其实人家偷偷给自己找了好几个婆娘呢。”那中年汉子笑着说道。
宝成听到这话题有点不好意思:“他怎么这么不知羞,还做这事呢。”接着又忍不住八卦的心,“李家大爷,你说,就孟鳏夫这身板,从背后看,长的跟个女人似的,还有女人能看上他?”
“宝成你刚成亲没两年,还年轻,不知道也正常。”李家大爷听完,笑的起了皱纹,意味深长的说,“他这种长的壮实的,在床上经得起女人折腾。那些要找点刺激的娘们,还就喜欢围着他这种人。”
说到这,李家大爷停了停,满意的看着话题中心从宝成身上又回来了:“当初那王婆子病死没多久,我就瞅见过!现在更是,动不动就被女人拽到地里去了。”
宝成惊讶的捂住嘴:“啊?跟谁啊?去地里干什么?”
李家大爷一拍大腿:“你说他一个外来人,无依无靠,怎么就能在富贵村安身?多想想,你猜都能猜到他跟谁,去做了什么了。”
旁边有人插嘴说道:“不知道他来这之前什么德性,说不定也不干净。你看到他那俩孩子,模样水平差的多大,没准都不是跟同一个女人生的。”
“没准就是因为身子壮,耐不住寂寞,偷人被赶了出来。生的是野种,没人认,就只能自己养了。”还有人津津有味的补充道。
李家大爷看了看旁边的宝成,敲打道:“宝成啊,你别看孟鳏夫名声已经臭了,可人家毕竟有个女儿。还养的不错,再过两年,没准也能在村里挺直腰板了。这男人,还是要生个女儿才行啊。”
李家大爷把自己跟那鳏夫比较,又戳了自己只生下一个儿子的痛处,宝成气了半天,只闷出一句:“我跟我婆娘早晚生出女儿,不用你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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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若婡回到自己在富贵村的住处:一处墙壁粗糙的土房,木制的门窗能看出早些年建造时用过心,但多年下来早已布满裂痕。房子周围搭了一圈栅栏算是围了个院子,后来院子里养了只公鸡,女儿这才吃上了鸡蛋。
孟若婡进了院门,女儿跑过来:“爹!你回来了!我今天喂了鸡。”
“若瑶真乖。不是说了,这些活你不用管的,让小妱做就好。”说着,孟若婡有点不满意的看着后面怯生生的儿子。女儿虽然才八岁,不仅长的健康漂亮,而且机灵能干。小儿子虽然只晚生两年,瘦的像个小猴子,平时也不怎么说话。即使孟若婡没有明说,两个孩子也是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地位的。
他拉着大女儿进了屋子,里面只有一间,进门只有一张床、一张桌、两把长凳。家里虽简陋但打扫的干干净净。
“你好好读书,才是正道。家里这些杂事不用你操心。”孟若婡爱抚这女儿的头,说道。
“爹,我会的。可是我已经不小了,我可以帮帮家里的,比如你出门,我可以陪你。”孟若瑶皱了皱眉头,犹豫的说道,“我不喜欢村里人,”
孟若婡知道这帮长舌的男人,在背后肯定会嘴自己。但他懒得管,也管不了。只养活自己的孩子,已经够他累的了:“没事的,不用喜欢他们,爹把你们拉扯这么大,总有些办法的。”
他将女儿抱在怀里,思绪却飘向远方。自落月山与负心女相别,已经整整过去十年。
最近不知为何,他又不时想起了那个人,甚至隐隐约约觉得女儿有点像她。
每当这种念头涌起,他便在心里唾弃自己:一个只相处了不到一天的登徒子,居然让自己念念不忘这么多年,还幻想女儿是对方的种,真是贱。
说起来,当初自己只因对方一句戏言,就在家里苦苦等提亲,已经很贱了。
他整整等了一年,从满怀希望到绝望,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。以至于他经常记不得这等待的一年自己做了什么。后来,孟若婡的肚子居然一天天大了起来。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吃胖了,还是爹先意识到他怀孕的事情。
明明守宫砂尚在,却怀孕了,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吗?
爹娘一起逼问孟若婡孩子的娘是谁,可他尚未经人事,哪里知道这孩子怎么来的。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,妹妹又失踪了。一番寻找后,孟家俩老终于痛苦地接受宝贝女儿恐怕不在人世的事实。而此时,孟若婡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打不掉了。
爹娘于是封锁消息,将孟若婡秘密送往乡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