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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 第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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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可信,至少崔夷玉并不认为一个能猜到事实,不怕弄脏了手,敢亲手报仇雪恨的少女呆板不堪。“我的嫡姐林琟音聪慧大方,颇有贤名。”林元瑾见他沉默不语,识趣地顺着说下去。许是不少人因赐婚一事私底下议论纷纷。林元瑾捧着脸,似感慨般试探道:“我们姊妹向来要好,也不知她得知我遇险了是什么反应。”她在说谎,但这不重要。“族内姊妹相争也是常事。”崔夷玉平静说道。林元瑾得到可能的答案,当即笑着换了个话题:“太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呢?”她望着崔夷玉,目光一寸寸划过他的眉眼与身躯,好似在看未来的夫君,眸光清亮,充满没嫁过人的女孩子初出茅庐的好奇。崔夷玉不能妄议君主,本想避开她的视线,但有些话不说似乎反而更容易引起事端。“太子千金之躯,多勤于政事,不衷…情爱声色。”崔夷玉的声音突兀地顿了顿,接下去,“望贵人爱惜羽毛,自珍自爱,切忌惹怒殿下。”他闭上眼眸,鸦睫如层细密的蝶影,不再言语,柔和的月光倾泻于他肩侧,如照一尊盈盈玉山。林元瑾看着少年背影,饱含对太子的好奇,沉沉睡去了。 成亲翌日一早,马车便启程了。临时租赁的马车沿着返京的路,车轮轱辘轱辘转着,一路上再无刺杀之事,平安顺遂地驶进了城门。百姓们的喧哗代替了山林里的虫鸟鸣,遍地的繁华让林元瑾如重回人间。马车拐来拐去,最后停在了林府前。“请。”崔夷玉脸覆面具,扶着林元瑾从马车上走下。林元瑾看着眼前熟悉而威严的府邸,扶着崔夷玉手臂的手一抖,目光闪烁,如看到了关押她的监牢,犹豫着开口:“你要走了?”“我代太子传话,传完再走。”崔夷玉低声说,言语间的从容感染了她几分,转头朝守在林府前的门人招手,亮出袖中太子令牌。门人一见林元瑾归来,本是喜形于色,见这令牌不禁紧张起来,转头打开门,迅速往里通传。林元瑾就跟在崔夷玉身侧走进了林府,入了正堂。不一会儿,正堂里竟已坐了不少人。正中央坐着林老夫人,作为大房的林父神色难辨,林母倒是有些恍惚,林琟音作为嫡女站在其侧,庶兄和庶妹站在后面默不作声。嬷嬷和婢女都低头噤声,装聋作哑。明明是一桩喜事,气氛却格外微妙。“瑾儿能安全回来就是好事,”林老夫人眼皮半阖,笑容慈祥,看着林元瑾身侧少年,“多谢太子殿下关怀,这救命之恩,林家当真没齿难忘。”崔夷玉没接话,过了几个气口,等气氛稍有凝滞,才缓缓开口:“未来太子妃婚前遇险,事关天家大事,殿下少不得多关照几分。”他这话一说,林家人哪怕压抑,脸上又不免难看了些。自家女儿马上嫁入东宫,人反倒不是自家救,反倒要太子救,岂不就是指着他们骂他们不识好歹,对这门婚事、对未来的太子妃不上心?“我们遣人一路寻人,寻到了龙鳞寺,奈何林家心有余而力不足,实在找不到。”老夫人唉声叹气地说,“并非我们不慈啊。”“孰是孰非,为君臣和睦,如今我便不与贵府争辩。”崔夷玉作为亲手将林元瑾从悬崖下救起之人,一路遇追杀,如何不知道林府所作所为,“万望贵府也莫要为难太子殿下。”哪怕路上能遇上林家的人,他身上的伤也能少几划。只怕他们打着想压下林元瑾遇险的消息,将此事以林元瑾意外坠崖为结尾,维护其他女眷的清白。“太子殿下一番苦心,臣定当谨记于心。”林父恭敬地说道。“林二小姐身子骨弱,一路颠簸,难免碰撞。大婚之前在府中好好养伤,切不可再生事端。”崔夷玉透过面具的眼看向林元瑾,虽然是对她说的,好像又是在提醒旁的人。林元瑾初回透过面具看着他,却只能看到他琉璃般的眼珠,知道他是在尽力替她撑腰,想让她少些不安,不禁笑着应下。“侍郎大人起于微末,自是知晓官场不易,如今天降喜事,当不能辜负君主隆恩。”崔夷玉望向林父,声音平静透着从容,不动声色地扫了林父后侧的林琟音一眼。“若二小姐出了事,京中必出林家无能,接不住天家赐福的流言,两败俱伤、有损颜面不说,就不知太子妃会出自谁家了。”林琟音笑容僵硬,袖中掐着手帕的手几乎要按出血,心气不顺,但还是不得不强撑着脊梁,装作无事。林父朝往太子府邸的方向一拜见:“臣定当全力以赴,不负所托!”“在下武夫出身,笨嘴拙舌,许是话不中听,望大人莫要挂怀。”崔夷玉垂下眸,行了个礼,“既如此,我还要回禀太子殿下,便就此告辞了。”“慢走,慢走……”崔夷玉转身时平淡地望了林元瑾一眼,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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