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轻轻叹息,提起手上的食篮,「我带药过来,看她喝完就走。」
叶玉蓉牵起他的手轻拍两下。
叶恒朔摇头笑道,「千萤是我外甥nv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她人现在在哪?」
叶玉蓉一手指向屋子另一边。
「还是喜欢跑去那棵树下睡。堂姐,那我们过去了。」叶恒朔笑了几声便走。
河涣之朝叶玉蓉再度拱手,「晚辈告辞。」
叶玉蓉行礼,目送二人离开。她回到银毛犬身边,发现没有听到呼噜声,一张脸笑得更开,躺靠在颈边,抱着牠蹭。银毛尾巴只是甩了两下,任她靠着。
「千萤。」
两人走进树林里,听到流水的声音後,叶恒朔出声唤人。
旁边传来树丛晃动簌簌的声音,叶恒朔带头毫不犹豫转身,走到一条溪河边。
溪河边有棵巨大的百年老树,生长在草地与石滩之间。树根不知是不是有意,长出一个凹洞,洛千萤窝在树根洞中,似乎在熟睡。
叶恒朔将食篮放在平缓的地面,蹲在树根上看了会儿,微微皱眉,「看起来又严重了些。河二公子,请且在这儿稍等,我去附近采些药草便回来。若千萤醒来,让她先把药喝了。」
河涣之点头,「好,叶谷主请自便。」
叶恒朔跳下树根,往树林里走。河涣之跃到叶恒朔方才蹲着的位置,这才看清楚。
树根底有张编织的床,很jg巧的配合树洞周围而织,床单底下铺满大小树叶,全都被jg心挑折,就连小孩的皮肤都伤不了。河涣之早就知道洛千萤聪明手巧,没想到还能做出这些东西。
洛千萤没有枕头,但披盖在自己身上当被子的却有两、三条,将她厚实摀住的只剩下缠绕绷带的半颗头。似乎还觉得寒冷似的缩了缩,探出右手想抓最外层的被单,却一直抓到第二层。
河家家规男nv有别,除了出任务或是与其他世家有活动时,才有可能接触到异x。河涣之在想要不要把人叫醒,犹豫过後,小心翼翼的伸出手,想替人拉回被单。
「谁?」指尖才碰到被单,洛千萤就被惊动,她缓缓睁眼,看到一脸窘迫的河涣之。
河涣之的手还没收回来,满脑子都是不合规矩的道德礼仪规矩,不知道该怎麽向对方解释。
洛千萤也不知是不是清醒的状态,许久看着对方伸来的手,她也伸手握住他一根手指,轻轻压r0u指头,玩得不亦乐乎似的笑了。
河涣之完全不懂她在做什麽,想起那夜与众家敌视、全身散发杀意的凶狠,现在却像个孩子似的捏着他的手指玩,彷佛回到刚开始认识时,洛千萤拉着他到处跑、到处玩一样,不禁也笑了。
「有趣吗?」
「嗯。」洛千萤呵呵笑着。
「那我每日都借你玩,可好?」河涣之脱口而出,随後隐隐有些意外自己居然会这麽说。
洛千萤将视线看向他,笑意缓缓收起,指腹轻擦而过。
「我闻到药的味道。是不是我堂舅带你过来的?」洛千萤坐起身,方才的稚气已经消失,多了不少生分感。
对方没有回答他的话,河涣之却感到被拒绝的窘迫,连忙去拿食篮,「叶谷主说,等你醒来,让你把药喝了。」
洛千萤看着药汤,一张脸皱了起来,「这药好苦,不想喝。」
河涣之拿出汤匙放到碗里,「叶谷主说你的伤还没好全,赶紧喝。」
洛千萤不甘愿的端过碗,「那我喂你,你帮我喝。」
「你以为我帮你喝,叶谷主就不会发现吗?」
「小气鬼。」洛千萤不满的骂了声。
「又在胡说八道。」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吧?河涣之实在无奈,不过对方还肯跟他说笑,这让他心里好了一些。
他突然想到什麽,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小块纸包装的糖,等洛千萤将药汤喝完,拿糖换走她手上的碗。
洛千萤意外地看了看,笑得开心,「糖?谢谢。」
「不吃吗?」看对方只是收下却没有打开吃糖的样子,河涣之困惑。
「堂舅说这药喝完,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吃东西。我先收着,晚些在吃。」洛千萤笑着将糖收进怀里。
河涣之不明白,但药王谷主亲口这麽说,那就应该不会错。
「对了,河涣之,只有你一人来吗?你兄长呢?」洛千萤看了看身旁问。
「兄长帮娄家处理善後,我是来拿这个还你。」河涣之拿出披肩,洛千萤再度一脸惊喜的接下。
「我的披肩!哇,你还帮我修补好了?!」撕裂处已经缝补过,虽然有些丑,但洛千萤完全不在意,甩到身後直接披上,开心咧笑,「嗯,果然还是习惯披着这条才安心。谢谢你,河涣之。」
河涣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,却又皱眉看向她,「为什麽你需要这麽高阶的守护阵?你的身子已经这麽严重了吗?」
洛千萤不意外对方看出披肩上的图纹,笑着拍拍披肩,「你